“以前透析要跑城区，我这身子骨实在吃不消。现在好了，家门口就能透析了，省钱还省心。”11月22日，在江苏省扬州市江都区小纪中心卫生院，刚做完透析的村民毛蓝（化名）表示。
小纪中心卫生院是江都区4家农村区域医疗卫生中心之一。今年3月，该院血透室“开张”，不仅设备、环境不输城区医院，还配备了优秀的医护团队，上级医院专家也定期前来指导带教，受到周边透析患者的信任和欢迎。
在江都，随着乡村卫生人才“家底”的日渐厚实，许多像毛蓝一样的患者在家门口就能“看好病”。
绩效分配改革“稳军心”
“医院要发展，人才是关键。但人才缺口相当大，‘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说起前些年的情况，江都区卫生健康委主任陈志芳颇有感慨。
最困难时，江都区有的乡镇卫生院只有2～3名临床医师，麻醉医师和影像医师更是奇缺，“当时许多老百姓有点毛病，就跑进城里的大医院”。
临时招人不可能一蹴而就。“那就先从盘活现有人才资源做起。”陈志芳说，江都卫生人才引育制度改革的“第一把火”瞄准了绩效分配。
“在核定绩效工资总量时，我们注重向基层医疗卫生单位倾斜。而在分配中，充分体现多劳多得、不劳不得、少劳少得原则，将绩效向临床一线、关键岗位、业务骨干、风险度高和贡献突出的医生大幅度倾斜，骨干医生实行协议工资制不纳入单位绩效总额，激发基层人才的干事热情。”陈志芳说。
“2021年，我绩效工资拿了16万元，是医院平均绩效的3倍。加上省级骨干人员奖励、基础工资，到手收入超过30万元，比院长还高。”大桥中心卫生院心内科徐东升副主任医师说，该院形成以服务质量、服务数量和服务效益为核心的绩效考核体系，这让大家觉得“辛苦有回报、发展有奔头”。来自真武中心卫生院的“扬州市名中医”陆春明也深有感触：“这几年，我的门诊服务量越来越大，年度的绩效分配也更多了。这让我增添了扎根基层的信心，让我真切地感受到‘乡村名医别样红’。”
“动真格”的绩效分配改革，成为激发人才活力的突破口。“现在人有了，设备也全了，我越干越有劲。”小纪中心卫生院吴堡分院院长周玉平说。2018年，他曾在丁沟麾村分院做院长，“当时因为绩效导向不明显，队伍不稳定，我感到灰心丧气，因此提出辞职。当时想，等着退休算了。”周玉平说，可随着绩效改革的推进，基层医疗机构队伍士气逐步提振，他坐不住了，“希望组织上再给一个机会”！
到吴堡分院一年多来，周玉平花大气力招引人才，更新换代医疗设备，新建中、西药库……医院的发展有声有色。
真金白银“引活水”
“我们求贤若渴。每年招聘季，人事、卫生健康、财政等部门齐出动。对于急缺人才，现场面试，通过后‘秒’录取、‘秒’到位。”陈志芳说，近3年，江都基层医疗机构招录卫生紧缺人才590名，为乡镇卫生事业发展补充了新鲜血液。
江都区还拿出“真金白银”吸引人才下基层：对基层招录本科及以上学历毕业生，发放一次性购房补贴和一次性工资补贴；对驻偏远乡镇的全科医师年均增加两万元补助；对主城区单位执业医师在偏远乡镇帮扶1年以上的，优先聘用职称……
江都也加快了“本土化”人才的培养进程，动员本地考生报考省定向委培医学专业和农村订单定向培养专业。3年来，共吸引93名学生报考省定向委培医学专业，52名学生报考农村订单定向培养专业，“这样一来，我们的‘后备军’有了保证”。陈志芳说。
为了及时填充乡镇医院的人才缺口，江都还创新利用区直公立医院的富余编制建立“卫生事业编制周转池”，专门用于基层招录紧缺型专业人才。目前已统筹调剂50个编制，解了基层缺人的“燃眉之急”。
送出引进“强本领”
近年来，老百姓对优质医疗服务的需求越来越高。“这对我们提出了更高要求。比如普外科手术就越来越向微创化发展，如果不上进，很快就会被淘汰。”江都区樊川中心卫生院医生赵有顺说。
为了帮助人才“强本领”，江都区投入500多万元建设省级示范基层实训基地，每两年对基层护理、全科医生和乡村医生3类人员进行一轮全覆盖培训。引导基层医生参与学历提升和脱产进修工作，每年组织不少于30名执业医师到南京、上海等地三级医院进行脱产培训。
“进修期间，单位不但报销交通费和伙食费，还奖了我3000元。”赵有顺说，为了学习腹腔镜手术，他赴上海进修3个月，现在樊川中心卫生院外科团队已能够独立开展腹腔镜胆囊手术、阑尾手术、疝气手术。
有着同样感受的还有真武中心卫生院医生钱进。他在江苏省中医院肛肠科进修一年间，工资奖金一分不少，还有专项补助，“进修回来，我新建了肛肠科，开展了肛肠科痔疮、肛裂、肛瘘等常规手术及痔弹力线自动套扎等微创手术，手术人次近百人”。
为了帮基层卫生人才在家门口“学技术”，江都区加强与大医院合作，近3年建立周良辅院士工作站、陈明龙博士工作站以及吴炅、任善成、韩树堂等教授工作室18个，发挥了知名专家师带徒与“传、帮、带”的作用。
如今，江都基层卫生人才短缺的突出矛盾得到了有效缓解。近3年，该区乡镇医院获评6个省级特色科室、11个市级特色科室，实现省级中医诊疗区（中医馆）全覆盖。4家农村区域医疗中心今年1～10月的门诊量、住院人次、三四级手术人次，全面超越2018年全年，其中三四级手术占比提升130%。“前不久，又出台18条加强乡村医疗卫生人才建设的新政，让卫生人才‘有地位、得实惠、受尊重’。”陈志芳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