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7岁的珠珠（化名）总是反复出现莫名奇妙的头痛头晕，在当地医院多次就诊没有好转，尤其咳嗽或激动时发作频繁，严重影响了生活和学习。

无奈之下父母带着珠珠来到南京儿童医院神经内科就诊。医生为珠珠进行了血生化、脑电图和头颅核磁MRI等各项检查，结果均无异常，但心脏彩超显示，房间隔卵圆窝处存在3mm左右的卵圆孔未闭，于是将珠珠转至心血管内科。

该院心血管内科杨世伟主任医师详细询问珠珠的病情后，联系了超声诊断科陈晔医师为珠珠进一步开展右心声学造影检查。结果显示用力咳嗽或憋气时，珠珠左心房在造影剂进入右房后瞬间出现大量微泡，提示卵圆孔水平存在明显的右向左反向分流（强阳性，III级）。

杨主任与珠珠的父母详细分析、沟通了病情，认为珠珠的头痛可能与卵圆孔未闭有关。在获得知情同意后，杨主任为珠珠进行了卵圆孔未闭介入封堵治疗。封堵的第2天，珠珠就可以下床行走，用力咳嗽也不头痛了。目前珠珠已出院随访近半年，很少再出现头痛的情况。

剧烈运动、咳嗽时头疼头晕，要小心卵圆孔未闭

关于卵圆孔未闭，杨主任解释到：“我们可以把胎儿期心脏的内部形成想象成装修房子，卵圆孔是心脏房间隔胚胎时期的一个生理性通道，也就是左、右心房之间的一扇窗户，大多数孩子的卵圆孔会在出生后不久闭合，70～75%的人会在2岁前闭合，如果没有闭合则称为卵圆孔未闭（PFO）。”

正常情况下，因左心房的压力大于右心房，所以左心房血流通过卵圆孔进入右心房。因分流量很小，对孩子生长发育没有影响，也不需要治疗。但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如剧烈运动、咳嗽、潜水等）导致患者右心房压力超过左心房时，将出现右心房血流通过未闭的卵圆孔进入左心房（称为反向分流），可能造成静脉系统的微小血栓、微小气泡等进入主动脉，引起反常栓塞等临床相关综合征，进而导致不明原因的脑梗、脑卒中、偏头痛或肢体乏力等。所以当患者出现不明原因的反复头痛、头晕、肢体无力时，应进行心脏超声检查。当存在卵圆孔未闭，建议进一步行右心声学造影检查或经颅多普勒发泡试验（TCD）了解有无卵圆孔水平的反向分流。如存在，头痛可能与此有关，建议接受卵圆孔未闭封堵治疗。

一个气泡小实验，及时发现心脏结构异常

右心声学造影是一项简便的超声心动图检查，是通过静脉注入振荡的发泡无菌生理盐水注射液达到右心腔显影的目的。主要用于诊断或排除心内或肺内右向左分流相关疾病，如卵圆孔未闭、肺动静脉瘘等。

正常情况下，人体肺部毛细血管的直径小于10微米，用于右心声学造影的造影剂因微泡较大，不能通过肺部毛细血管网，而在肺部毛细血管即被“过滤”，不再出现于其后的肺静脉血管和左心系统内。

如果在患者左心房或者左心室看到微气泡，则提示可能是从异常的通路由右心腔到达左心腔，即常说的右向左分流。同时，检查中还可以根据微气泡在左心腔室出现的时间早晚初步判断异常是出现在心房心室间隔的缺损，还是出现在心外结构的异常。

儿童不明原因头痛或与卵圆孔未闭有关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卵圆孔未闭与成年不明原因脑卒中、一过性脑缺血发作、偏头痛、减压病等密切相关。与成人卵圆孔未闭患者不同，大多数儿童卵圆孔未闭患者没有症状，不需要治疗。但近年来研究发现部分儿童不明原因头痛也与卵圆孔未闭有关。

南京儿童医院心血管内科开展先天性心脏病的介入治疗20余年，累计完成6000多例各类先天性心脏病的介入治疗，近年来与神经内科、超声诊断科开展MDT合作，对不明原因头晕头痛患儿开展心超和右心声学造影检查。经过筛查发现10余例患儿头痛与卵圆孔未闭相关，并成功完成介入封堵治疗，彻底解决了患儿的头疼问题。因此，如果孩子长期存在不明原因的头痛，需警惕卵圆孔未闭的存在。

新江苏·中国江苏网记者 孙骏 通讯员 杨世伟 张艾萱